洗朱观监院

如果你也觉得心灵相惜,

【all光】芭蕾AU Mermaid-04

终于!焉之出场了!本章含之南针、焉之、和微乎甚微的小洛豪。

  

有之南针学步车,不过真的是学步车。所以,依旧是全年龄。

确认无误后往下

-------------------

  

夏之光在一片浓雾中醒来,他感觉自己立在一片纯白的旷野中。

  

一些绿色的细小藤蔓正从他的指甲底下钻出,顺着手指向腕部攀援,刺得他指尖发麻。夏之光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。“光光”,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  

夏之光一惊,转身——。

  

剧院,第一排中央。夏之光坐的离舞台非常近。大幕已经拉开,下沉乐池里的指挥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
 

夏之光指尖的刺痛感还未褪去,但他已经看不到那些绿色的细幼叶片。只看见指挥放下预备的双手,乐章倾泻而下。

  

舞台上只有两个人,黑天鹅和魔王。此幕,魔王正在向王子推荐他的女儿,他们从舞台后四分之一的位置,沿斜角线滑出。魔王四处兜售、炫耀着他的商品。舞台上干冰不断挥发,混沌感弥绕在剧场上空。

  

夏之光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开始痛了,好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。

  

舞者旋转而出来到前台,黑天鹅的手一刻都未曾放下,保持着首席舞者应有的高傲。啪,最后一个音节,黑天鹅定点亮相。他昂着头,一侧的眼角涂着厚重的紫黑色油彩。

  

是周震南,当然是他,夏之光应该想到的。他的天鹅桂冠护养得当,每一根羽毛都泛着油亮的光,和颧骨上闪耀的亮片相呼应。

  

“Er du jalous?”

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。夏之光这次听清楚了,那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
  

干冰放个没停,打破了舞台边界,向坐席延伸。过高的二氧化碳浓度使夏之光开始呼吸困难。混沌中,他感到一双手环绕住自己……

  

“南南,你,”夏之光陷进任豪常用的那把扶椅中,剧团办公室里,只有他和周震南两个人。他看着手的主人攀上自己的双膝,坐下。“你干什么。”

  

“嘘……”周震南把食指放在自己唇上,慢慢向夏之光倾来。平时,夏之光比周震南要高,但现在,跪立在夏之光身上的周震南,居高临下。习惯享受身高差带来的心理优势的夏之光,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压得喘不过气,只能任由周震南不断迫近。

  

最后,只剩一指之距。夏之光可以感受到周震南呼出的气息,轻轻地打在自己的脸颊。

  

“看着我,感受我。”周震南低语。声音像是跳过空气,直接顺着颧骨传导去骨迷路似的,夏之光的整个颅腔都因这轻轻的音节而震颤着。

  

他们之间这么近,夏之光努力聚焦在周震南的动作上,看着他用指尖抚去妆面上厚重的紫黑色油彩,接着用那根沾满亮片和黒渍的手指点住自己的眉心。

  

“现在闭上眼,记住这种感觉。”周震南侧向夏之光的脸颊,咬住了他的耳垂,想用疼痛去加深夏之光的记忆。然后他拉开一点距离,手臂牵动指尖缓慢移动。

  

那根手指顺着夏之光的轮廓不断往下,先是鼻梁,然后是唇珠、颌骨、喉结、膻中……黑色的线开始在夏之光的身上拉长,把他划分成对称的两半。

  

夏之光觉得被抚摸过的位置开始刺痛,油彩的黏腻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。但另外一种未知的感觉正在升起,这种体验过于崭新,一时间夏之光还无法将它和痛觉分开。

  

抵达终点的周震南,停下了描摹的指尖。他用手掌包裹住困惑的夏之光,俯下身,再次拉近两人间的距离。“感受我。”周震南贴上他后颈最脆弱的地方,“记住我。”


 

“唔——!!”

  

撕裂感和剧烈的疼痛,将夏之光拉出梦境。从粉绿色的被褥中惊叫坐起,夏之光的胸口正因幻痛不断起伏,试图获取更多的氧气。但空气中浓郁的覆盆子气息,让他的肺部难以达到目的。

  

艰难地爬下床,夏之光推开窗户,才终于透过气来。他沿着窗脚坐下,梦中一直紧攥的双拳终于松开。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右手脱落,掉在厚厚的地毯上。夏之光把它捡起来,借着月光看清了它——

是翟潇闻给他的粉红色药盒。

  

不过,里面只剩下一片药丸了。夏之光用鼻尖去贴自己的肩膀,深吸一口气:这厚重的浆果味道,确实是自己散发出来的。药物让他的腺体死灰复燃,挣扎着释放出Omega的专属信号。

  

小翟没有骗人。

  

喝了杯水,夏之光溜回自己的被子。过了会儿,他再次翻身下床,把窗户推得大开,让新鲜的风带走室内浑浊的Omega气味——他不想让肖战发现这些夜里的小秘密。


  

清晨,太阳升起。夏之光秩序井然的一天,继续按照肖战为他编写的程序稳定运行。

  

肖战忙着回画廊去收拾前一天晚宴留下的残羹冷炙,和雪花般混乱散落的拍品订单。他给了夏之光一个落在头顶上的吻,就匆匆忙出门了。

  

临走前,肖战告诉他,今天就是他一直等待的那一天了——新来的Alpha舞者前一晚刚刚落地,天鹅女皇的试镜就在今天。“穿上你最好的练功服,还有,别换新鞋。”

  

门关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夏之光看了看摆在面前的碟子、水杯和药丸,若有所思。

  

出门前,夏之光把抑制剂收进那个粉色的药盒。现在,他有三颗神奇糖果了。

  

他今天到的格外早,剧团里没有几个人。夏之光如往常一样,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,去往化妆间准备自己。

  

少了行人的遮挡,夏之光今天一眼就看到了走廊最深的那个房间。首席化妆室。

  

这里曾今是何洛洛的专属房间,他们在这里一起吃过很多次午饭。何洛洛的桌面不太整齐,总是散落着耳机、口红、毛绒玩偶和倾慕者送来的珠宝。任豪时不时会来帮他收拾,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现在他走了,房间里估计已经落上厚厚的一层灰,遮住了镜子和照明灯管。

  

夏之光回忆着,鬼使神差般,手已经搭在了首席化妆间的门把上。反正这么早不会有人,夏之光干脆大方转动门把。就像进自己家门那样熟练、自如。

  

门开半秒,夏之光只希望自己今天从来没回过这个“家”。怎么说呢,他家里绝对不会杵着这样一个半裸的陌生男人。

  

陌生男子显然也没料到这种场景。他应该是刚刚冲完澡,发梢还挂着水,肩膀随意绕着白色浴巾。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是那种最普通的抽绳运动裤,且没来得及系紧,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胯上。

  

相望两无言,场面变得有些尴尬。应该有人说些什么,夏之光的脑袋瓜正飞速转动。嗯,肩颈线很挺拔。还有腹肌,人鱼线也挺不错……停下,你在看哪儿!

  

夏之光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。快,该找点什么说呢?

  

化妆台看起来被人简单收拾过,但桌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杂物堆积、纷乱无序。夏之光目光锁定在台上的一个运动水壶,那居然是他八百年前不知道丢哪儿去的一个。

  

“呃,我过来拿我漏在这里的水壶。”夏之光大半个身子躲在门后,头歪着,“方便进来吗?”

  

“当然,抱歉占用了。但是你知道的,早上只有这个浴室有热水。”男子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,水滴向四周弹去。他的声调低沉,富有磁性,“顺带一提,浴缸很舒服。”

  

“好。”话音未落夏之光呲溜一下钻进去,企图速战速决。没想到踩到一滩水上,硬生生摔了个屁股墩。

  

假如人的内心活动可以化为实体,夏之光现在估计已经把这男人淹死在浴缸里,再把自己从马桶冲进下水道里,光速消失。但显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 

  

“哦,不好意思,这是我弄的……”男子走近还没缓过劲来的夏之光,蹲下身,“你还好吗?”

  

他顶在头上的浴巾很大,堪堪将夏之光也包裹在阴影之下。夏之光在表情控制上一向不得章法,他确信自己的脸已经皱成一团了。好不好?当然不好!

  

男人的手搭上夏之光的手腕,可能是试图拉他起来。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,远远超过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。夏之光不由自主地开始轻颤——这是一个Alpha。

  

“是浴室里配的那款沐浴露吗?你闻起来很干净。”腕上的锢制不知不觉间逐渐加重,夏之光觉得自己的桡骨要被捏碎了。

  

他以为自己会发不出声,但实际上,夏之光表现得比他想象地要冷静地多:“不,我一般不用那个浴室。我想这应该是我须后水的味道。”

  

“是吗,品味不错。下次推荐给我?”所幸,男人没有进一步动作。他把夏之光从地上拉起。“我叫焉栩嘉,是新来的舞蹈演员。”

  

“我是夏之光,幸会幸会。”

  

焉栩嘉拉着他在贵妃椅上坐下,然后为他拿来了那个运动水壶。“那个,之光,如果你不介意,我去……”焉栩嘉头偏向衣帽间的方向,食指在空中画了两个圈。

  

错过了告辞机会的夏之光,只好点点头。现在,外间只剩下夏之光一个人了,听着衣帽间窸窸窣窣的声音,夏之光尽全力忍住自己一声不吭立马开溜的念头。这太不礼貌了,怎么也得道个谢再走。终于,焉栩嘉从衣帽间走了出来。

  

没给焉栩嘉再开口的机会,夏之光走上前去,补上初会面应有的握手。“谢谢,一大早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场面的寒暄话,夏之光没少跟肖战学。几句话功夫,夏之光就把自己摘了出来,干脆利落溜之大吉。

  

关上首席化妆间的门,夏之光靠着墙长舒一口气,揉着自己的手腕。此时此刻,他无不希望时针回到12点,这一天可以重新启动。而后的第一个感想就是:

 

什么样的芭蕾舞演员,才会选荧光绿色的外套?

  

房间内,焉栩嘉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,品尝着上面残留的味道。柠檬叶的醛香带来的皂感,随着主人体温的消逝已经散去,只留下成一点点琥珀的余香,提醒着他刚刚的失态。


事实上,希望这一天重新开始的,不止夏之光一个人。

  

他们都想要一个更体面的开始。

  


评论(13)
热度(125)
  1.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洗朱观监院 | Powered by LOFTER